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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 病友故事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冯文娟 让爱找回生命

     二00二年二月十九日,农历正月初八,我会永远记住这个日子,在这天,我被确诊为急性髓性细胞白血病,一纸薄薄的诊断书,改变了我的人生.  

  

大年三十早晨,我感到头疼,以为是感冒,没有在意,满心欢喜的迎接着除夕的到来,一切都有序、快乐的进行着,包饺子、吃团圆饭、看春节联欢晚会、熬年夜。
初一,又是一年的新起点,我感到头疼加剧,口干舌燥,吃了两粒银翘片、两粒感冒胶囊,希望减轻症状。可是是了到初三晚上,开始呕吐,又发现腿部有淤血,病情在不断的加重。
  初六下午,我去了离家不远的医院,医生起初怀疑我得了脑膜炎,先让我输三天的青霉素消炎。两天过后,我感觉好多了,和朋友去上街。第二天就是初八,是春节过后第一天上班。我很喜欢我现在的工作,努力做好每一件事情。晚上二姐打电话给我,说连续几天的难受,不象是感冒,医院明天正式上班,仔细检查一下身体。
  初八,我告诉同事,晚些去单位。在包头市第一附属医院,内科医生看了腿上的淤血,让我先去化验血常规,结果出来,白细胞24(10g/L),血小板76(10g/L),都不属于正常范围,家人不放心,又让我重新抽血化验,可结果是一样的。拿着化验单,我们去了血液科,主任看过后,说了句什么,我没有听清楚,只听见家人在大声的问:“什么”“刚才你说什么”。二姐只是淡淡的对我说贫血,需要住院观察,可我分明看见她的眼圈红了。在我的记忆里,我没有住过院,而这一次,我要长期住院了。
  在一附院的两天里,我做了各项的检查,骨穿、腰穿、采血、输液、心电图。当人们还沉醉在新年的喜悦中,怎么会想到,在城市的一角,有我们一家人在承受着不幸。后来我才知道,在这两天里,我的家人在四处奔波,向医生咨询,依我现在的身体状况,可不可以去北京治疗;与在北京的大姐联系医院;我五姨听说郊区有一个“小神仙”,去灾降福的,一向讲究科学的爸爸也去了。我能理解,人在最困难的时候,会寻求一切的希望,无论它的作用有多大。
  两天后,2月21日,我和爸爸搭乘飞往北京的头班航机,而这一天,我的病情恶化了,不断的呕吐,头疼的不能行走。空姐细心的调了三人座位让我平躺,机长让爸爸写了保证书,证明如果我发生意外,后果自负。
  五十分钟后,飞机降落在首都机场,大姐、姐夫将我送进北京大学人民医院,躺在病房的加床上,剧烈的头疼,反复的呕吐,使我身心疲惫,而我的生活也完全不能自理了。这天,医生给我下了病危通知书。大姐陪床,说我贫血,输七天液体就会好了,其实她已签字同意我接受化疗,这七天是一个疗程。躺在床上,我数着日子,想回家,想上班。
  病友都很热情。刚住院的第一天,一位北京的阿姨把折叠躺椅借给大姐睡;经常的呕吐,使我吃不进食物,同是内蒙的老乡让我吃咸菜、面包,压压恶心;一位照顾病人的护工告诉我,多吃花生米补血小板;她们一同和我家人隐瞒我的病情。善良的阿姨们,如果我们没有得病多好,象健康人一样享受生活、享受生命。
  化疗的第五天,我的头疼好转,可以坐起来了,但仍不能下地。我听见邻床的阿姨在与她丈夫聊天,说异体移植、自体移植、干细胞,白血病的根治手段就是骨髓移植。好多陌生的字眼,离我很与远,又仿佛很近。晚上我问大姐,我到底得的是什么病,为什么贫血还要化疗,大姐流着眼泪告诉我,我得了急性白血病。泪水不知不觉滑落在枕巾上,这几天的猜疑终于证实了这个不愿相信的结果,这是上天的安排吗?我不知道。我问自己怎么会得这种病,22岁的我还很年轻,我想和家人朋友在一起,我还想过平淡而快乐的生活,为什么要这样?
  那天液体输到凌晨一点,我和大姐一直没有睡。我知道这些天爸爸、郭姨、大姐、姐夫为我负出了很多,体力、财力、物力,更重要的是心累,还有在包头的亲人,她们也在牵挂着我,打电话询问我的病情。我不想让她们看见我伤心的样子,擦干眼泪,我要她们看见一个乐观勇敢的小三。
  3月6日,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。这几天接受完化疗,身体很虚弱。早晨坐着轮椅去厕所,站起来时眼前突然一片黑,后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。等我再次睁开眼时,已经扒在郭姨的怀里,耳边听见她在不停的喊“三儿、三儿、醒醒”。第一次,我感到了死亡就在我的身边,知道了白血病的威力。在我住院期间,已有两个病友离开了人间。我开始深刻的意识到“有啥别有病”的道理。的确,当你失去后,才感到健康的重要性,原本以为,年轻的身体可以经得住任何考验,可却如此不堪一击。
  同学们从太原、青岛赶来看望我,告诉我他们的近况。有的在上雅司辅导班,准备去英国学习。有的在校实习当班主任。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计划。而我呢,以后的要经常住院,恢复身体成了头等大事。我觉的同学们好幸福。
  在人民医院做了两次化疗,都缓解了,我可以出院了。住在北京大姐家,完全是另一种生活,与在医院不同,这是心情的放松。身体在一点点恢复,但每天仍要注意卫生,用口泰漱口;测体温;碗、筷、水果要消毒;每周去医院检查血象。我逐渐看懂血象单;知道日常护理;发烧要吃柴胡、紫雪降温;千万预防感冒。
  我等待着第三次化疗,也等待着好运的到来。家人鼓励我做骨髓移植,我和大姐做配型,报告出来我们俩点位不符;和二姐做配型,点位仍然不符;和表哥做,依旧不合适;联系中华骨髓库、上海骨髓库、台湾骨髓库,也没有找到相符的骨髓。一次一次的希望,一次又一次的失望,这种心理的落差是我从未有过的感受。是我的骨髓稀有吗,还是上帝在磨练我的意志?
  争得主治医生的同意,我可以回老家治疗。“五.一”,我带着治疗方案回到离家两个月的包头。回家的感觉真好。休息十天后,我住进了二机医院开始化疗。当地的医生、护士对我很照顾,陪我聊天;讲成功的病例,很感谢她们真诚的帮助。
八月二十日,是我接受完第五次化疗后的第六天,早晨起来牙龈肿痛,量体温38.9℃,我知道这几天免疫功能下降,很容易感染。喝了三个同仁堂紫雪后,体温仍然不降,39.5℃,我又一次被送进了医院。做青霉素皮试,过敏。做先锋皮试,过敏。最后,只能输泰能。每天牙龈的疼痛使我吃不下食物,睡不着觉,打麻醉药利多卡因也不管用,最终打了一针杜冷丁才安静睡了六个小时。轻轻摸下头发,大把头发便滑落下来,看着心爱的长发渐渐稀疏,最后光秃。而我已麻木了这种不疼痛的伤害,只希望牙快些消肿,让我早点回家。
  一星期后,体温逐渐恢复正常,我坚持要回家。值班护士说,我的血象太低,细菌很容易进入,再感染就很危险。可我还要回家。医生说,回家换个环境也许对我有所帮助,但要定期检查血常规,如果有不舒服及时来医院。
  回到家后,我一点点好起来,体温正常,牙龈偶尔疼,身上也有力气了。又一次,我脱离了危险。我知道,是家帮助了我。从小我就很恋家,在北京上大学毕业后,我没有犹豫回到了包头,在一家国有企业做财务工作。在我心中,家是最温暖的地方。每个人的人生观不同,我想,人能活在这个世界上,就是一种幸福,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是双重幸福。只要认真做好每一件事,真诚对待每一位善良的亲友,这对我来说就足够了。
  得病九个月了,我接受六次化疗,都属于缓解期。医生说,只要坚持,奇迹会发生在我身上。是呀,多少个不眠日夜,多少个好人为我流泪,其中的愁苦,我深有体会,更加明白了什么是真情,什么是现实,这些刻骨铭心的回忆都将成为我人生中的宝贵的财富。
  圣诞节就要到了,人们以各种方式迎接着给人间带来好运的这位圣诞老人,希望他能健康降临。
  祈祷我们的明天更美好!

             
  希   望

    12月27日,我的第七次化疗结束了。
  又是一个七天疗程。一个星期,转眼即逝。而我在医院里体会到了什么是度日如年。
  12月16日,郭姨陪我去二机医院做骨穿。虽然已经做过八次,可我每次心里都很紧张,都会哭。这一次,年轻但很有经验的张大夫在我等待疼痛的时候告诉我已经做完了。郭姨说,那以后就让张大夫给做吧。我心里也这样想。下午骨髓检验报告出来,原始粒细胞和早幼粒细胞1.5%,医生意见:M2缓解期。我们终于可以长出一口气了,化疗期间所受的痛苦在今天终于有了可喜的回报。
  记得在北京大学人民医院住院时,我和邻床的病友同一天开始化疗。第一天下午,我就会呕吐,浑身无力,吃不进任何食物。而邻床的阿姨却一边吃黄瓜,一边和护工聊天。当时我好羡慕她,希望自己也能轻松面对化疗。
  12月20日,在北大人民医院张大夫的建议下,我开始HA化疗方案。往往第一天上午我还能坚持吃水果,喝水。中午睡起午觉后,我感到有些恶心,药物又开始发挥它的威力了,每个人的身体素质不同,所以药物在体内的反应各异。我想可能是我的体质虚弱,才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吧!吐过之后,心里会舒服些。
  窗外,下起了今冬包头第一场雪。雪花飞舞,我望外面发呆,我甚至想到自己也是其中的一片雪,自由自在飞翔,还可以杀灭病菌,净化空气。而再次的恶心将我拉回到现实。我还是我,那个得病的小三。美好的幻想只能等到体力恢复后才能实现。晚上什么也没有吃,液体输到22:20,没有精神刷牙、洗脸就睡了。凌晨三点多,起来又吐了一次。再次睁开眼睛时护士已经在整理病房了。
  第二、三天对于我是最难受的日子,饭吃不进,水喝不下,觉睡不稳。每天临睡觉之前,我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,明天会比今天好。
  12月24日,平安夜。早晨就收到大姐的短信息,“坚持了这一次,你将成为胜者。站在彼岸,望春/夏/秋/冬。”我很感动,深刻理解这两句话的含义。我知道,没有家人的陪伴,我走不到进今天,我的生命是属于我和家人共有的。陆续的收到同学、同事的祝福。一个好朋友从日本寄了双红袜子给我 ,告诉我穿“红”会走鸿运的。感谢上天,让我身边有这么多真诚善良的亲友。我想,等我的身体完全康复后,我要去看望曾关心过我的每一位亲人、朋友,把好消息告诉她们,让她们同我一起分享喜悦。
  圣诞节晚上,夜空中划过礼花,人们一定欢喜的迎接圣诞老人。我也祈盼老人能看见躺在病床上的我,将健康带给我。
  终于坚持到化疗的最后一天,看着液体一滴一滴输入体内,我悄悄拧快了输液调节器,希望快点输完,早点回家。护士说,下雪后,这两天天气很冷,零下23℃,睡一晚,明天在出院吧。可我等不及了。我知道在家里爸爸已用紫外线灯消毒过我的房间;郭姨已准备好西红柿面等着我回家。
>那天液体很早就输完了,19:10,二姐帮我穿上羽绒服,又披上军大衣。为防止在路上呕吐,我在口袋里装了塑料带。
  又回到这个熟悉、亲切、温暖的家了。回到家我的心里就踏实了。这几天,我小心预防感染、感冒。等过了血象最低的半个月,我就可以象正常人一样行动自如;也可以和家人一起欢渡春节了。想想走过的这一年,有太多的伤感、无奈,但其中的亲情更让我无法释怀。我想,我会带着这颗感恩的心迎接着每一个属于我的灿烂日子。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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